中山旅行社 中山青旅旅行社
南都讯 从今年1月下旬开始，中山中国国际旅行社的销售刘先生就没有接单了。从5月份开始，公司给员工的基本工资打八折；6月份，全员“停薪留职”，公司只帮员工缴纳五险一金。今年已经快过半，对于接下去的日子，刘先生心里只有两个字，“迷茫”。
基本工资每个月到手1200元
“从春节前两三个月开始，基本上都围绕春节黄金周进行推广、接单”，刘先生说，疫情发生后，所有旅行团叫停，春节的旅游市场几乎颗粒无收。公司没有进账，员工的收入也直线下降，“扣除五险一金，最近每个月到手只有1200多元”。刘先生说，从过年到现在，他一直处于停工状态。家里有2个小孩，“现在老婆在外面上班，我就在家里负责后勤”。
但是到5月上旬，更坏的消息在群里发布了。“5月份工资打八折，6月份全公司执行停薪留职，医保社保等公司仍负责购买”，刘先生说，自己所在的销售部已经到公司签名确认。“原来那一点钱，还可以维持家庭温饱，现在不发一分钱，日子更加难熬”，刘先生说，已经有同事开始转行做保险、中介等，自己也在找工作，但是还没有找到适合的工作。
对于“停薪留职”，刘先生了解到的情况是，“1-5月公司亏损严重，老板告诉大家，再这样下去公司要被拖垮了。只能先保住公司，等到市场复苏了，再重新开始”。刘先生对于现在的情况表示理解，“从过年到5月份几乎都没有单，人工加租金还要开支，老板也不容易”。
没有保险公司提供疫情相关保险
实际上，根据现在的政策，省内游的旅游团已经开放了。“但是我们公司几乎不接”，刘先生说。一方面，省内游价格低、利润低；另一方面，还要考虑到旅行社可能面临的风险。
中山国旅副总经理陈容钊表示，“现在没有保险公司愿意为旅行社提供新冠肺炎疫情的相关保险，所以风险只能让旅行社自己承担，这是问题的关键”。陈容钊说，市场还没有恢复信心，比如说，有顾客询问万一被感染了该怎么办？旅行社现在也无法回答。“如果说我们的工作都做足了，一台车只坐一半人，让顾客提供粤康码的绿码等，但是还是发生问题呢？”陈容钊认为，即便是很低概率的事件，一旦发生，如果让旅行社全额承担，那就是“不能承受之重”。
因此，目前中山国旅只做订房、订车票这样的服务。“旅游团只有包团的，就是一家公司或者一个单位包车出游的”，陈容钊说，这些人相互认识，他们自己也放心。但是对于陌生人的组团，公司现在还没有开启。
“旅游不是刚需”，陈容钊认为，但是旅游能带动吃、住、交通等多项消费。“如果政府能在这方面出一些细致的指引，让市场恢复信心，让旅游逐步恢复。那么一系列问题都能解决。”
消费者：签证未办成功 旅行社却要扣签证费
每年春节都是旅游旺季。今年1月初，郑勇（化名）一家和朋友一起在中国青年旅行社报团，准备春节假期去缅甸玩一趟。但是受疫情影响，最终没有出团。关于退款问题，双方一直协商了几个月，直到6月2日，郑勇才收到退款，但是仍扣除了500元临时取消损失费。而团内其他人至今仍没有收到退款。
要扣签证费但是没凭证
按照20个人成团的标准，谷先生和朋友几家一共有21个，1月份顺利成团，每个人团费2300余元。确定的出游时间是2月1日至2月6日。“春节能聚在一起旅游，大家都很高兴，”郑勇说。但是在1月下旬，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，他们被告知，这个团不能出发了。
“跟我们对接的销售表示，有三种方案供选择”，郑勇说，要么退团退款，扣400元签证费和500元境外临时取消损失费；要么改期出行，只需支付已产生的签证费400元；要么等到5月份旅行社给出境外损失费凭证再决定。郑先生说，当时多数人都同意到5月份再决定，但是直到5月中旬，中国青年旅行社仍没有给出500元境外临时取消损失费的明细。
到5月份，旅行社把护照退还给大家，“但是每个人退回来的护照里，都有交上去的2张照片。而且打开页面仍然是空白的”，郑勇说，这让大家很疑惑，签证到底办了吗？此时销售的说法是：“你们是电子签，护照上是看不到的。”可当团友咨询请青旅的客服时，客服却表示：“缅甸电子签，如果团签，旅行社也会收到一张可以打印的电子信息。”
证实签证不成功旅行社改口退款
“为了搞清楚签证到底有没有办成，群里的朋友想尽了办法，到处找人”，郑勇说。“有人在网上了解到，要去缅甸大使馆查。”
郑勇和团友赶紧上z6尊龙app官方网站官网查询，连查了几个人的名字都发现，并没有他们的申请记录。“明明就没有办理”，大家把截图发给销售，过去找旅行社要说法。第二天，对方就有了回复。南都记者在5月22日的微信群聊里看到，销售称：“签证部1月中下旬已经递交了名单做签证，费用原本已经产生。后来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发，能否退回签证费，大使馆也一直没有回复。直到5月初才接到电话，同意退回签证费用。我们也要等到签证中心正式通知，才能确认是否能如数退回全款签证费。”
虽然销售表示，可以退回400元签证费，但郑勇和团友们认为，这样的态度让人很失望，“我们问就有，不问就没有”，郑勇说，至少旅行社应该提醒我们，能够从哪里查询到办理情况，而不是一再推脱。
团费扣了500元临时取消损失费
经历了签证费退费的前前后后，原来还在犹豫是不是转国内团的人，不少开始改变态度。“这500元的出境费，到底有没有支付出去呢，我们也要打个问号”，郑勇说。按照销售的说法，之前订房、订门票、订车等要付一笔预付款给缅甸的地接，这笔钱已经支出，虽然团队最终没有成行，钱也无法要回。
“为了帮顾客争取权益，我们已经跟当地地接谈到了最低价，500元已经扣得很少了”，这名销售向南都记者表示。为了作出证明，销售在群里发了一份“团队确认账单”，里面有6天的具体行程，团队人数，用房数等，最下方是“临时取消损失费”，标明“单价：500元人民币”。
“我对这张单据的真实性存疑”，郑勇说，为了弄个究竟，6月1日，郑勇等几人来到中国青年旅行社中山分社，找到相关负责人。郑勇说，对方表示，如果要退团，则需要扣除500元现金；如果愿意改期或转线，则无需扣除500元。在郑勇的一再追问下，对方表示，每个人的500元实际上是抵扣地接的费用，如果以后双方继续合作，再发送旅游团过去，这笔钱仍然可以当做预付款使用。这个情况是否属实？南都记者多次拨打中国青年旅行社相关负责人电话，但是对方一直没有接听。
“如果确实是这样，为什么要我们这次的消费者来买单”，郑勇仍然不解。6月2日，郑勇已经收到中国青年旅行社打回的退款，但是金额中扣除了500元。
受疫情影响，今年旅游市场受到很大冲击。“对于这次的情况我们也理解”，郑勇表示，一开始大家也没有紧逼，只是到了后来，旅行社的做法让他们渐渐失去信任。“为了查明签证有没有办，我们浪费了很多精力”，郑勇说，对于旅行社来说，把护照退给消费者后到底有没有办签证，是很容易弄清的事情。
郑勇认为，如果中国青年旅行社的销售最初能真诚沟通，及时告诉消费者签证没有办成，退回400元签证费。但是为了团队出游，不少人跑前跑后预约行程，现在受到疫情影响不能发团，能不能从中扣百分之几作为服务费，可能大家也就更容易谅解。“他们现在的做法，让人很难同情”。郑勇说。
监制：陶然 田霜月 策划：李平 刘军 统筹：王卫 黄琼红 刘贤沛
采写：南都记者 刘贤沛 吕婧 侯玉晓 萧倩苑 实习生 严炤琪 冯舒慧 李倩妍
摄影：南都记者 吴进
编辑：侯玉晓
